別讓我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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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時間與回憶是作家石黑一雄擅用的手法，在漫長的時間河流裡，他總是選擇了一個敘述者娓娓道來這個故事。我也是在回憶裡想起

一本我只看到一半，還未能得知完結的小說，在柬埔寨騙賣人口鋪天蓋地的新聞後，我重拾「別讓我走」，跟著說中主人翁凱西的回憶，聆聽那段複製人在海爾森學校的成長的故事。

故事虛構在戰後（應該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）由於複製人科技的發達，各地都有「飼養」複製人，等他們長大之後，他們作為「捐贈

者」為人類捐贈器官，供應醫療之用。有一群主張複製人也有靈魂，也應該被善待，就成立了海爾森這樣的學校，提供複製人教育，

並收集這些學生的創作，如繪畫、詩歌等，對外展示，用來爭取外部的贊助。因此海爾森的畢業生總被其他複製人另眼相看，甚至傳說如果一對情侶能證明相愛，甚至可以延緩捐贈。

故事透過主角凱西的回憶，她和湯米、露絲是海爾森學校的同學，進入青春期後，湯米與露西成為情侶，凱西則陸續與幾個男性複製人，維持短暫的關係。如同所有的青梅竹馬，長大成人之後各奔東西，凱西後來選擇成為看護，在捐贈通知來臨之前，她要負責照顧捐贈手術後的複製人，已經多年不見湯米與露絲，從他人口中得知露絲捐贈後狀況不佳，凱西安排自己成為露絲的看護，她們在一趟旅程，邀約了順路的湯米，這時候他已經完成第二次的捐贈，三人一起看一艘陷在沼澤的船。 

原來這是一場露絲刻意安排的旅行，她要向凱西和湯米懺悔，其實她們才是更適合的一對，如果證明相愛可以延緩捐贈，他們是有這個機會的，然後把她自己之前打聽到那位小時候會來收集學生創作的「夫人」的住址交給了他們。

當凱西與湯米找到夫人之後，這時她與當年海爾森的老師艾蜜莉同居，從艾蜜莉的口中，知道這個傳說只是虛構，所有的複製人當捐贈通知送達後就必須捐出器官，一次二次.......，一直到生命終結，命運跟牲畜無異。

當然這樣的題材，是可以引發很多個人道德或社會正義的反思，但文學小說的任務從來不是對這些命題提供解答。小說家的工作是創造出這樣的處境，描寫人性（複製人也是人）面對這些處境的掙扎。複製人豬仔證明了自己擁有靈魂，也有相愛的能力，但也無法爭取到身而為人的權利，爭取不到與相愛的人多相處幾年的時間。

看完之後我總聯想到村上春樹那本「挪威的森林」，同樣也是透過主角多年以後追憶述說故事，同樣在青春期是三個摯友，最後也是同樣歸於虛無，不過作為人類，挪威的森林裡木月和直子選擇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，複製人只能被動的被社會制度決定，或許這也是一種「人之異於禽獸幾希」